女仆误入主人密室,崩溃大哭,质问:为何私藏我十年前贴身之物
一
有句老话说“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”,其实这两句话是分开来说的。“洞房花烛夜”原本指的是女人最幸福的夜晚,金榜题名则是指男人的高光时刻。
这话不是我说的,是江凤卿的喜婆说的。
喜婆还给江凤卿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。
有个女子临到出嫁的年纪,对未来的生活忐忑不安,跑去问有经验的嫂子,成亲是干嘛的?嫂子逗她说:“成亲特别可怕,就跟遇到鬼一样。”女子信了,大哭着上了花轿。三日后回门,女子拉住嫂子埋怨:“嫂子,你骗人,成亲才不是遇到鬼,成亲可好玩了。”
江凤卿是安徽首富的千金,自小就娇生惯养,养尊处优,完全不懂男女之事。喜婆怕她突然任性来个拒亲,就变相告诉她成亲是件美好且值得期待的事。
所以,此刻她就美滋滋的坐在花轿里,等待着去见自己的新郎官,期待未来幸福的降临。
她的夫君是临县的地主家的儿子。虽说是地主家生的,江凤卿早就打听过这个男子不傻,还挺好看。
想着这里,江凤卿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,只盼着这场雨快点停,好让她早点见到英俊的新郎官。
是的,今天是江凤卿成亲的好日子。
无奈,送亲的队伍走了还不到一半,天公不作美,下起了大雨。还好附近有个歇脚亭,一行人就在亭子里避雨。
正当江凤卿半是羞涩,半是期待地憧憬着她的“洞房花烛夜”时,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无比凄厉的哭声。
合着雨声,听起来真是惨绝人寰。
“是谁哭的这么难听?难道世界上还有可怜人?”江凤卿以为世上的人都会像她那般的幸福,对哭声格外好奇。她把丫鬟叫过来,让她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。
大约五分钟左右,丫鬟回来报说,今天也有一姑娘同一天出嫁。此刻,也被雨挡在了亭子里。
“她不是不想嫁吗?新郎太丑,还是新郎残疾?”江凤卿问丫鬟。
丫鬟回说:“都不是,据说是因为夫家太穷了,担心嫁过去饿死,忍不住大哭起来。”
江凤卿想起奶娘常给她说的一句话:女人女人,嫁汉穿衣。
女孩子嫁人无非是图一口开心的饭,一身保暖的衣服。
江凤卿无法接受世上还有不幸的女人,就把自己随身的荷包拿出来,把母亲给她的“压喜钱”十锭金子给放了进去,让丫鬟拿去给了那女子。
临行,江凤卿想起私塾先生曾经教过她,做了好事千万不要留名,才算真的做好事。所以,她又叮嘱丫鬟说,不要说自家名号,只报好心人赠与就可以了。
丫鬟把金子送去没多久,雨就停了,两顶花轿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。
两个女子也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二
江凤卿的丈夫叫陈钰,确实是地主家的儿子,人不仅不傻,还文武双全,是一个相貌堂堂的英俊男儿。
江凤卿爱慕陈钰,陈钰也喜欢江凤卿。
虽然是盲婚哑嫁,但他们的媒人无疑是个有良心的,撮合的两家人不仅门当户对,夫妻二人才貌上也是天作之合。
不觉间七年已过,两人恩恩爱爱,也有了乖巧的小女儿。
这天,陈钰约了几个朋友去边远牧场打猎,估计要出去好几天,让江凤卿好生在家等着,打只野猪回来给她烤。
岂不知陈家家大业大,是当地人人皆知的富豪,早就让山贼给瞧上了。
山贼们部署了好久,等陈钰一离家,一伙人就带着武器冲进了江凤卿的家里,杀了一个措施不及。
江凤卿平时一个美娇娘,哪里见过这阵势,吓得赶紧拉着孩子鬼哭狼嚎,抱头鼠窜。
等她回国神来,才发现早已拽着女儿跑了不知几十里地,去了一个陌生之地。
她身无分文,也身无所长,只好带着女儿沿路乞讨,找寻丈夫的下落。
江凤卿一个妇人,那个时候也没有GPS,不懂的辨别方向,不觉点就走到了浙江余姚县。
她拉着女儿经过县衙门口时,突然跳出一个四五岁的孩子,指着她,一脸嬉笑着说:“这个妈妈好,你抱抱我吧。”
那个孩子完全不管江凤卿蓬头垢面,脏兮兮的样子,就一把扑到了她的怀里。
男孩这个举动,吓坏了随身的下人们。
他就是县令家的傻儿子,名字叫喜官。
大家赶紧去通报了县令夫人。
县令夫人耿湘莲,和一个和江凤卿年龄相仿的女子。
耿湘莲赶紧出来抱回儿子。
她见儿子喜欢江凤卿,就差人把她们母女带到了县衙的后堂,他们住的私宅里。
耿湘莲安排她们母子吃了东西,洗澡换了新衣裳。
洗去一身疲惫,江凤卿恢复了她貌若天仙的容貌,和耿湘莲站在一起,就若姐妹般的养眼。
耿湘莲的儿子喜官更是抱着江凤卿不放。
自此,江凤卿就留在了县衙里,当了喜官的保姆妈妈,她的女儿则陪着喜官一起玩乐读书。
三
耿湘莲的丈夫,也就是余姚县的县令名叫范希琼,是个温和的读书人。他们一家人对江凤卿都很好,特别是在了解了她的遭遇后,更是同情他们。
范希琼让江凤卿母女安心在县衙里住下,至于陈钰,他会派人帮忙去打听,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她。
不觉间,江凤卿已在范家住了两年。
喜官和她的女儿紫袖已经俨然成了一对好玩伴。
只是,两个孩子在一起,通常会更淘气一些。这天,江凤卿没看住他们,竟让两人跑到了密室里。
这间密室,一直是范家的禁忌之地。
平时除了范希琼和耿湘莲,谁都不能进。
不成想,两个孩子玩着玩着,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密室里。如果光一个喜官还好说,可是紫袖也掺和在一起。
范家夫妇好心收留他们母女,可不能让女儿闯祸。
江凤卿赶紧着急的追进去,想拦住女儿。
可没想到的是,江凤卿一走近那间密室,就被一物吸引住了。
在密室的桌上,就像佛堂的神龛一样,供奉着一个精致的荷包。虽然因岁月久远,荷包的颜色已经褪却,但从绣纹和布料上都能看出是上等人家的用品。
江凤卿觉得那个荷包很眼熟,忍不住拿起来一看,花纹和质感她再熟悉不过,这个荷包竟然是她十年年还在闺阁时的贴身用品,上面那朵浅色的海棠吐信就是她自己绣工。
乍见自己十年前的贴身用品,就像目瞩自己早年的锦衣玉食,再对比自己现在的状况。江凤卿禁不住悲中从来,抱着荷包忍不住大哭起来。
此时,耿湘莲听闻了下人报备,也随后赶了进来,正好看见江凤卿正拿着荷包大哭。
还未等她问话,江凤卿就抬头质问她:“你为何藏着我十年前的随身之物?”
耿湘莲大惊:“这荷包是你的?”
江凤卿点头承认,说自己十年前结婚那天,遇到另一个新娘子因为家穷而哭哭啼啼,就把自己的压喜钱装在这个荷包里赠送给了那位姑娘。
“天哪,我的恩人呀,我就是当年的那个穷新娘。”还未等江凤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,耿湘莲就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她的跟前。
两人一起抱头大哭。
耿湘莲跟江凤卿说自己结婚后,就和丈夫范希琼用她给的黄金买了几间店铺,租了出去。有了固定收入,范希穷也能够安心读书,没过几年就考上了科举,被分到余姚县当了县令。
耿湘莲一家很感谢当年的那位同亭避雨的新娘子,可以说,没有当年她个资助,就没有他们现在的生活。但是,耿湘莲苦于不知道资助人的名字,就把这个荷包当恩人般的供奉起来。
因为怕弄坏或丢失,这个密室除了他们夫妻,其他人一律不可以进来。
耿湘莲找到了十年前的恩人,把她当上宾以待。
自此,耿湘莲就与江凤卿以姐妹相称,一起聊天,一起照顾孩子,一起做女红。
四
那日,她们俩姐妹正在带着孩子们玩耍,范希穷突然跑进来说给江凤卿找了一个好夫君,让她梳妆一下,马上成亲。
江凤卿一脸懵逼,说她自己是有丈夫的人,只是失踪了。
范希穷说,这位小相公是他的一位同僚,是她丈夫的本家,名字叫陈密。她若不嫁,必然是她的损失。
不管她愿不愿意,都必须成亲。
江凤卿担心许是范希穷嫌她们母女,不愿意再照顾她们了,就勉强自己打扮了一下,和那位陈公子拜了堂。
礼数完毕后,两人入了洞房,喜帕一摘,江凤卿傻眼了,
这人不正是自己失散的丈夫陈钰吗!
陈钰见到江凤卿,也很意外,没想到竟然新娘子竟然是日夜寻找的妻子。
两个人激动的抱在一起,喜极而涕。
原来当年陈钰听说家里遭了劫匪之后,急忙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。不过出门几日,家里已被洗劫一空,自己的妻子,女儿也没了踪影。
陈钰一气之下,就去官府当了衙役,自告奋勇要捉拿当年的那群匪徒,为妻子报仇。
但是,匪徒踪迹难觅,陈钰兜兜转转花了几年,才抓到他们。
陈钰立了大功,借此升官被分配到浙江任职。
按照惯例,他要跟当地的县官打个招呼。两人在寒暄时,范希穷了解了陈钰的经历,感觉他很像江凤卿的丈夫。
只是名字一个叫陈密,一个叫陈钰。
后来,经过范希穷的旁敲侧击,陈钰才说当年为免掩人耳目,特意把名字改成了和陈钰发音类似的陈密。
这下可把范希穷乐坏了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啊!于是,他瞒着二人暗中策划了这场婚礼,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。
江凤卿夫妻团聚,耿湘莲也找到了恩人,两家人和和睦睦,过的就像一家人。
两家的孩子成人后,两家又亲上加亲,结了秦晋之好,成为余姚县的一段佳话。
写在最后:
这个故事改编自名曲《锁麟囊》。这本是一个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小故事,后由剧作家翁偶虹改编成戏剧,由程砚秋主演,成为传唱一时的名曲。不过,在翁偶红的版本中,江凤卿的名字改成了薛湘灵,耿湘莲则改名叫赵守贞。
这个故事之所以能流传至今,深受大家喜欢,是因为它表达了一个很朴素却很有用的观念:善良永远是回报率最高的投资。《六祖坛经》上讲,一切福田,都离不开心地。心地就是世上最好的转运石,你若善良,天必佑之!